1.第 1 章传说美人鱼的血能延年益寿……（2 / 2）

有一次，人鱼似乎对杰森的腿产生了好奇，眼底显出专注来。她柔弱无骨的手指慢慢摸向杰森的大腿。那柔媚的触感如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，让他动弹不得。鱼儿。杰森讷讷地喊，抬起头，那不谙世事的眼神，漆黑，纯洁，让人有毁灭的欲望。杰森猛的起身，逃开了。

“鱼儿，鱼儿……”一日，浴缸里空荡荡的，只剩下浅浅的一点水。“你在哪里，鱼儿。你在哪里？”

一只手窃窃地伸出来，“你。”杰森，瞪大了眼睛。眼前分明是个美丽的少女，如油画中的少女般皮肤光滑，润泽，一双修长，笔直的腿蜷缩着。金黄的长发散开，遮住了上半身。

“鱼儿。”杰森脱下衣服，盖在她身上。“马上就可以放你走了，医生说，黛西马上可以醒来了，三天，最多一个礼拜。”杰森絮絮地说着，人鱼在他的身下挣扎扭动，他的气息一片紊乱。

杰森才知道原来人鱼还是人鱼的时候，已经是克制了。人鱼有了两条腿能够走了之后，又跑又跳，吃个饭都喜欢在沙发上跳着。她还不喜欢穿衣服，一个转身，人鱼就把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稀巴烂，光溜溜地跑来跑去。还好，杰森把她关在自己的内室里，没人瞧见。杰森狠下心肠，啪啪打了两下她的手，给她穿上衣服。人鱼再撕，他再打，再穿。如此几次，人鱼就学乖了。“鱼，鱼，”这人鱼着急起来竟能模仿人的声音。

这天天空朝霞满天，阳光如一道希望，射进千家万户，也射进了黛西的卧室。无人注意到，黛西紧了紧眼皮。

“先生，先生，夫人醒过来了。”

“黛西，黛西。”杰森离开正在学习绑鞋带的人鱼。人鱼立马脱下鞋子，穿上这东西，真是难受。黛西，黛西，杰森抱住她，在她脸上亲了又亲，眼眶里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。

“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。”黛西微笑着。视线穿过杰森，移向门口。

人鱼赤着脚，站在门口，白色的裙摆，金黄的头发拂在面庞上。

“鱼……鱼……鱼儿，”人鱼猛的扑上去，搂住杰森，似初学语的孩子，呀呀地越使劲越发不出声音。“鱼儿，你能说话了。”杰森惊喜地说。

突然，那人鱼生起气来，一把抓住黛西的手腕，扯下贝壳手链。任凭杰森如何哄骗呵斥了好久，那人鱼执拗地跟越发吵闹的孩子，让人无可奈何。

“她是我救命恩人，就送给她吧。”黛西微微笑着，眼底闪过一丝光芒。

……

杰森搂着妻子的肩，沐浴着夕阳。水面泛起一道金黄，似乎是鱼儿在欢快地游着，天真无邪。她是造物者的杰作啊，是美的化身，不该被这尘世污染。

“天冷了，回去吧。小心身体。”

“好。”黛西紧了紧披肩，瞥见杰森手里悄悄捏着的一个贝壳。“走吧。”

“艾米，怎么桌子上有鱼，不是跟你说了，以后桌子上不要放鱼吗？”

“对不起，对不起，我只是想着夫人大病初愈，给夫人补补身体。”艾米讷讷地站在一旁。

“不要怪艾米了，她也是为我好。我瞧着这鱼就挺好的。”黛西夹起一块，放入口中，“艾米你的手艺越发好了。”黛西笑着说。“你也尝尝。”黛西夹了一块，放入杰森碗中。

呕，呕……一股难以名状的血肉如铁锈般从口中弥漫开来。

“夫人，夫人，你没事吧。”

黛西吐的昏天黑地。

“夫人，传说中人鱼的血能让人延年益寿。您病入膏肓，却少有人知道，只有吃了人鱼的心脏才能起死回生。恐怕是受了她心脏的影响，不能吃这鱼肉。”

“心脏”，杰森如遭雷击，手中的汤药掉落在地，发出一声脆响，“鱼儿，鱼儿。黛西，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。她已经是救了你的命了。”

“什么为什么？”黛西脱力，靠在艾米身上，用手绢优雅地抹了抹嘴角。“你要搞清楚，她只是一条鱼。她只是你我餐桌上的鱼，只是我治病的药。你和她搂搂抱抱，当我不存在吗？你是想和一条鱼谈感情吗？”黛西依然微笑着，声音也没有半分的狼狈。

“她只是个孩子而已。”

“孩子，哼，你真的当她是孩子吗？那你为什么老是去沙滩边，像个傻子一样望着大海，捡些廉价的贝壳，老是坐在那间密室里，一坐就是一天。你当我是傻的吗？”

杰森颓败地低下头。

“我再告诉你”，黛西从容地拿出一串贝壳手链。迎着光线，贝壳经过这么多年依旧细腻润泽。“这串贝壳手链不是我的。我怎么会戴这么廉价的东西。当年，不是我救了你。我根本不会游泳。我只是碰巧遇见你而已。”

“鱼儿，鱼儿。”杰森夺过手链，“她的尸首在哪里？告诉我，在哪里？”杰森拎起她的衣领，暴怒得像头狮子。可黛西浑然不在意，红润的口中轻轻吐出，”鱼的归宿，当然是海了。你有本事就去找她啊。”

“鱼儿，鱼儿，”杰森跌跌撞撞地跑出去。

“有本事你就走啊。”黛西声音尖锐，终于像撕开了一层伪装的皮囊，活像个泼妇般怒发冲冠。

杰森却似浑然未觉，直愣愣地向前走去。

鱼儿，鱼儿，你一个人在冰冷的海水中一定很冷。别怕，别怕，我来了。水波恍惚间，杰森紧紧捏着贝壳手链，杰森又看到，那抹金黄，分明就是他的鱼儿。</li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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