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白狼安怀瑜(2 / 2)
安怀瑜一脸‘你怕是个蠢货’的模样无奈道:“我娘是妖,她虽然不能帮助我爹长生但也能延续他的寿命,至少让我爹活到一百五六没问题。”
谢桁闻言端起茶杯润了润口,秋逸竹一时没了话说。事情显然没这么简单,安怀瑜他娘即便是妖精也不能随意干涉凡人生老病死,除非她付出同等的代价。
只是这些话谢桁不说,秋逸竹便当做不知道,藏在心里。
气氛古怪下来,安怀瑜翻了个白眼说道:“你们想问什么我知道,我娘把内丹给我爹了,等我爹老死我娘也就死了。”
“其实这样也好。”安怀瑜喃喃道:“同生共死黄泉路上也有伴儿,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好的多。”
“……”秋逸竹无言以对,如果他和大哥遇到这样的情况,他也会这么选的。
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谢桁把注意力放在黑衣人身上道:“既然你的靠山这么硬,为什么还会被人追杀?”
秋逸竹快嘴道:“难道国君忌惮你家的力量,准备来个兔死狗烹鸟尽弓藏?”
安怀瑜头上青筋微动,恨不得立刻缝上秋逸竹的嘴,却又在谢桁冰冷目光的威胁下忍了。
安怀瑜慢慢解释道:“我年纪轻轻便是一人之下的嘉王,受国君器重百姓敬重,即便宫里的公子贵女也不如我的地位尊贵,如此高调自然挡了别人的路,要铲出我也是意料之中的事。”
当朝国君年轻力壮,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,膝下皇子公主无权无势,又多到两只手数不完,论地位自然不如小嘉王来的尊贵。而且小嘉王年仅十二岁就敢给国君挡箭,武功胆识一样不差,待他长成便又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悍将。
可也正是这份光芒,挡了不少有心人的路,这些有心人绞尽脑汁算计无数,只盼着在安怀瑜未成气候之前除掉他,以绝后患。
这次谋杀只是其中最危险的一次,所幸安怀瑜福大命大,活了下来。
想到这里,安怀瑜正色道:“放心,我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,这件事情一定会解决。”
谢桁点了点头,带着还有些理不清楚的秋逸竹往屋里走去。
秋逸竹随着谢桁的步子,立刻就把理不清楚的事情抛到脑后笑道:“大哥,天晴了,我们去地里刨白菜回来涮锅子吃。”
落凤村的冬天不是太冷,所以农家也不像北方赶在雪前抢着收白菜,落凤村的白菜一冬都在地里长着,被薄雪覆盖着,吃多少拔多少。
如果遇到较冷的冬天,农人就会在白菜上面盖一层包谷杆子或者麦草稻草来保暖,让白菜不被霜雪冻伤。
谢桁家种的白菜在河边上,专门留出一亩多地用来种自家吃的蔬菜,白菜萝卜耐寒的小油菜都有。
只是严冬刚过一半,正是寒冷的时候,其它蔬菜都死了,只剩下白菜萝卜还脆生生的硬~挺着,碧绿的耐寒油菜被霜雪冻伤,呈现出微微发黄的颜色。
被霜雪冻过的油菜易熟,口感软烂,还带着一股菜甜味儿,秋逸竹不是很喜欢吃。
他喜欢的是大朵大朵的白菜,叶子鲜嫩有嚼劲,白菜帮子清脆水滑。切菜的时候把叶子和菜帮子分开来切,叶子留着烫锅子,在红辣辣的辣椒油里滚一圈,捞出来蘸上蒜醋酱碟,热热的吃下去满嘴生香,辣的嘴都红了还停不下来,欲罢不能。
菜棒子水多,嫩,用来炒肉美的很,同样放上辣椒蒜苗,加五花肉片下锅爆炒,再滴一滴酱油,下饭的很。
谢桁牵着秋逸竹走在前面,身后跟的是死活要来的安怀瑜和背着背篓的傀儡。
地里落了一层薄雪,把菜叶隐约遮挡起来,碧绿的色泽在纯白的掩盖之下要露不露,颇有几分趣意。
谢桁还未动手,秋逸竹便兴冲冲的拔了两颗白菜,拥有木灵根的他能感觉到白菜里的生命力,生命力越强菜越鲜嫩。
顶好的白菜只用白水烫了撒上盐,或蘸着醋,没有多余的油和调料渲染味道,仅仅白菜特有的清香口感,一涮一烫就是一道美味。
秋逸竹就是好这口的人。
“大哥,这个白菜最好,留着晚上涮了当夜宵吃!”秋逸竹把一个二三斤重的白菜另外留出来交给傀儡。
谢桁正在挖葱和蒜苗,闻言点了点头说:“那我让青山买点杨二家的豆腐去,晚上一道煮了。”
“好嘞!”秋逸竹拿着一颗白菜上下丢着。
身后的安怀瑜纳闷儿的问秋逸竹道:“小竹子,你家明明不穷为什么夜宵吃这么清淡?平时的饭食都很丰盛呀!涮白菜?”
秋逸竹和谢桁都爱吃,每顿饭变着花样吃,虽然饭菜比不上皇宫御膳的精致名贵,可也算得上味美鲜香。再加上秋逸竹吃饭自带感染力,让一旁的人不由自主的想多吃,所以在谢家这段时间安怀瑜吃的比以前更多,用谢桁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大号饭桶。
吃惯了美味,如今秋逸竹突然想吃涮白菜,安怀瑜觉得不可思议:“是要涮暖锅子吃吗?有没有牛肉羊肉毛肚丝儿?过几天暖和了挖点头茬竹笋,那个味儿好,脆生生嫩乎乎的,解腻又下饭。”
“想吃暖锅子?涮羊肉?”秋逸竹不怀好意的眯着眼,模样有三分像谢桁。
“嗯,嗯!还要鱼片。”安怀瑜急忙点了点头。不知为什么,他总觉得谢家的菜分外好吃,比皇宫里御用的都好。水也好,甜丝丝的,像山里的甘泉。
“呵~”秋逸竹轻笑:“想的美,晚上吃开水白菜,没油没盐,顶多再烫个豆腐,多了没有。”
“开水白菜?没油没盐?”安怀瑜瞪大眼睛看着秋逸竹,随着他扭头的动作双下巴若隐若现。
谢桁面带笑容听着两个人拌嘴,目光落在活泼张扬的秋逸竹身上。两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,又没坏心思,怼起来针锋相对,怼完了又和好如初,很是有趣。
谢桁允许安怀瑜留下的另一个原因是秋逸竹,多一个同龄的玩伴总没有坏处。
“只有白菜和豆腐,你不吃就算了,我和大哥吃。到时候你可别眼馋。”秋逸竹气呼呼道。
安怀瑜也生气,小圆脸鼓的像包子道:“不吃就不吃,几片烂菜叶子有什么好吃的,求我我都不吃。哼!”一个标准的安怀瑜式白眼翻了出来,伴随着秋逸竹的无视结束了两个少年之间的战争。
踩着路上干净的雪,安怀瑜嘀咕道:“白水菜有什么好吃的,连油都没有,肯定不好吃。”他不停的说服自己,可心里又不断想着:万一好吃呢?小竹子和谢大哥都很喜欢,不会难吃到哪儿去吧?小竹子家的水都比别人家的好喝呢!
少年有些犹疑不定,却又拉不下脸面和伙伴和好。
冬日夜长,吃完饭练了一个时辰的体术,又打坐半个时辰,就到了吃夜宵的时候。
院子里凉亭下,炉子里的炭火烧的旺旺的,亭子四周挂着厚帘子,倒也不冷,青山早一步把水烧热了,白菜豆腐也洗好切片整齐的码在托盘里,托盘的另一边放着一碟香醋,一碟盐,一碟切的细细的嫩葱,再无其他。
“小心烫。”谢桁先涮了一片白菜叶子,蘸了醋喂给秋逸竹,等他吃完了才问道:“味道如何?”
秋逸竹边哈气边点头道:“很好,大哥你也吃。”
谢桁笑着答应了声,低头涮着菜叶子慢慢吃了起来。
安怀瑜看不到亭子里的动静,只能凭耳朵听,亭子里秋逸竹不停的说好吃,惹的安怀瑜心里痒痒的。
“天老子的,拼了!”安怀瑜忍不住掀开帘子走进去说道:“我说过,你求我我都不吃,这会儿你又没求我,我吃了不算说话不算数。”
歪理一说,板凳一坐。安怀瑜气定神闲的拿了一副碗筷自己个儿涮起菜来。
白水真的是白水,白菜也只有菜叶子,看起来好不可怜,安怀瑜突然怀疑起来,不知道自己自毁诺言换来的这顿夜宵值不值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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