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叶家身世 二（1 / 1）

租房在镇郊，九十年代初的建筑，两层楼的小洋楼，每层有大概两百多个平方，虽然结构不太合理，且有几分老气，但住家还是可以的。

位置倒不错，正对着公路，且离公路不远，其他三个方向分别被三个小山丘围着，交通便利却不失清静。

房东在外地经商，出去得早，挣了些钱，在外面买了房子和铺面，因此一直想把这栋房子出售。可惜翠崀镇并不大，镇上的经济也不景气，放出风声后几年都没有人愿意买，连叶无痕也只是暂时租住，还没有作出买的决定。

从医院里出来，在租房里坐下，叶天心终于开口问出在心底压了整整一天的问题：“爸，那个叶家，到底怎么回事？”

张灵芝闻声坐了下来，看着叶无痕，眼里露出期待的神情。

叶无痕叹了口气：“你们想知道我的身世？”

“老人们常说，水有源，木有根。村里人以前对你也有议论，说你来历不明，所以我想知道。”叶天心握住母亲的手：“妈妈也想知道，她不想嫁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。”

“河南叶家屯，整个屯子都是叶姓族人，我就是那里人。”叶无痕点了点头，开始疏理自己的言语：“而我们叶家屯既是一个屯子，也是一个江湖门派，以盗墓为业，名字就叫飞叶门。”

“飞叶门的规矩：法不传二姓，文武掌金印。所谓法不传二姓，就是飞叶门的功法技艺不能传给叶姓以外的人；而文武掌金印，便是掌门之位每三十年必须传至下一代，至于由谁来执掌金印、召令门派，就必须通过文武两场比试来确定。”

“武斗，是比谁功夫高；文斗，比的则是奇门遁甲之术。因为我们是盗墓的，而古人造墓很讲究，要看风水、辨五行、藏机关；所谓奇门遁甲术，便是统指与风水、五行、机关等相关的知识。如果不熟悉这些知识，功夫再高也很难挖到好墓穴的。”

“虚怀若太渊，正气冲云天，这是叶家的辈份歌。二十二年前，掌门之位传到云字辈；而我正是云字辈，最有希望竞争掌门金印的三个人之一。而另外两个人，分别是叶云踪、叶云亭。其中，叶云踪是我亲哥。”

“我哥心机很深，也很绝情，为了掌门之位，他竟然对我下尸蛊。我九死一生，逃了出来，然后通过一个朋友参了军，在朋友的手下当兵，他是连长，我是班长。一年后，越战开始，我们俩人又跟着部队到了越南。”

“在越南，一次丛林战，部队被打散了。我和我朋友在丛林里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废弃的神庙，庙里有许多金子，许多神像，其中一座观音神像，有一人多高，通体都是翡翠。观音的两个手臂上，套着我送给你们兄弟的手镯。”

“我那朋友起了贪念，他要杀我，却被我杀了。我受了重伤，也无意中发现了手镯的秘密。但我那朋友的父亲当时是部队的旅长，我怕被他识破，不敢回去，就在丛林里东躲西藏，一路向北，走了几个月，也走了几千里，最终倒在山里，被你外公救了。”

“再后来，我娶了你妈，有了你哥和你，我的心便安定下来，改名叶无痕，重新报了户籍，就是不想再与过去有任何瓜葛。”叶无痕轻轻吹了口气：“接下来的事，你们就都知道了。”

一家人都沉默下来。

半晌，叶天心问：“爸，你真的不想再回河南老家看看？”

“要不是阴差阳错，碰到这叶云英，我连说都不想说起的。”叶无痕摇了摇头，语气坚定：“都过去了，还回去干什么？不回了，就在这里陪着你妈。”

叶天心又问：“你教了我们功夫，但从来没有教过我们奇门遁甲术，能教我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