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9章 佛系林烁（1 / 2）

徐珂梵将自己囚禁在家里二十多天，除了吃饭的时候和韩芳怡打个照面，其余时间都把自己反锁在房间，韩芳怡就这样耐着性子陪他坚持到了高考成绩公布的前一天。

晚上，饭桌上的徐珂梵终于忍不住压力开了口：“妈，我这次要是考不上军校怎么办？”

“这个还是要看你自己，只要是切实可行的选择，我们都会支持的。”

“我爸会不会很失望？”

“只要你不失望，我跟你爸就不会失望。”

“可是你们不是一直都希望我能考上军校吗？”

“珂梵，你怕是有什么误会了，我们的希望是建立在‘你希望’的基础上，我们希望的是你能实现自己的理想，当兵也好，种地也好，只要是你的理想，对我们来说，本质都是一样的。”

“我爸最近有问我情况么？”

“没有，他忙得很。”

“一个电话都没有？”

“没有呢，反正没给我打过。”

“咦？我发现我爸这么久不来电话，你都不会生气了。”

“我也忙得很好吧？哪有功夫管他！”

“我发现，我爸还是英明的，让你出去找个工作，还真是给他省了不少麻烦！”

“臭小子，你这是缓过来是吧！”韩芳怡拿着筷子戳了一下徐珂梵的脑门儿，嗔怒道，随后又宛如狗仔队附体似的凑了上来，“你跟我说实话，你这两天这么沉郁，应该不只是因为高考吧？”

韩芳怡的质疑让徐珂梵感觉自己刚刚挣扎出泥潭转头又掉进了水坑，闷闷不乐地放下手中的碗筷，沉默不语。

“呦，被说中了呀？”

“妈，要是——要是我的理想是出国，你们——也会支持么？”徐珂梵若有所思。

“嗯，你要是早些年说，你妈使使劲在企业里奔个总会计师啥的，说不定到现在为止能攒够供你出国的钱。现在啊，怕是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一下了。”韩芳怡自嘲说，但随即便察觉到徐珂梵思想有异。“什么情况？”她追问道，“怎么莫名其妙地这么问？你从来没跟我们提过你对出国还有想法。”

“哎呀，没有，我也就是随便问问。这不是感觉考得不好，怕没学上么？我们班有的同学，觉得考不上国内大学，就申请出国上学了。”徐珂梵赶紧找补说。

“你对你这次成绩这么没信心啊？一流大学上不了，不会二流大学也考不上吧？”韩芳怡猜到徐珂梵考试不理想，可听到徐珂梵这都开始想后路了，多少还是有些心慌，“我说，这事儿还得看你自己，但是说句心里话，出国，我觉得你爸大概率是不会同意的，我建议你还是想想别的出路。”

徐珂梵怏怏地回了房间，把自己摔在了床上，心情极为复杂。他多希望明天的太阳可以尽早升起，他又多希望明天的太阳永远不要升起······

成绩果然没有比徐珂梵预想的更好，当然，也没有比他预想的更糟。国防科技大学已然成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幻影，但是读个普通本科高校还是游刃有余——这对徐珂梵来说真是一个尴尬的分数——食之无味，弃之可惜。他这时才发现，原来怀着一丝希望的忐忑还是比直截了当的绝望更友好一点。他终于明白了，有些人在面对悲伤的时候愿意选择自欺欺人、自我麻痹的原因了。

林烁在电话那头终于盼来了徐珂梵的声音，他刚听到一声“喂”，就迫不及待地问道：“咋样？你考得咋样？”

徐珂梵欲言又止，叹了口气反问说：“你呢？”

“哎，要是没有英语的话，我觉得我这次上不了清华北大，至少也能去个浙大！”

林烁语气里的兴奋劲儿，隔着电话都让徐珂梵有些激动了，当然，还有点酸楚。“那恭喜你啊！”他尽可能让自己的祝贺听上去足够真诚。

“唉，恭喜啥呀，你是不是没听到我的前缀！”